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之际，珍贵党史资料还原长征路上无锡人 ——

是红色故事，也是智勇人生

    今天（10月22日）是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的日子。在伟大长征的滚滚铁流之中，有无锡人的坚定身影。他们分别是秦邦宪、陆定一、潘汉年、严朴、刘群先、陈志方、宗益寿、宗益茂……据现有资料，至少这八位无锡人参加过长征。近期，无锡市史志办公室新征集到了长征路上部分无锡人的历史资料，本报选取了其中三个人物，为读者讲述他们的长征故事。

　　一位充满神秘色彩的职业革命家
　　“中共党内高级领导层中的传奇式人物”，这是《潘汉年传奇》的作者，南京政治学院上海分院教授、博导张云对潘汉年的评价。说起潘汉年的传奇，不仅是因为他笔杆子了得屡立奇功，还因为1931年5月，中共中央改组“特科”，任命这位文化界猛将为“特科”第二科即情报科科长。当年，潘汉年的革命活动引起当时上海当局注意。由市史志办策划推出的《长征路上无锡人》　图片展展出过法租界警务处有关潘汉年活动的情报，这页档案是潘汉年革命传奇生涯的实物见证。
　　1935年2月18日至21日，在毛泽东的指挥下，红军二渡赤水，再克遵义，取得了中央红军长征以来最大的一个胜利。参与国共谈判、踏上长征征途，种种切身经历，让潘汉年对毛泽东的军事战略方针拥护有加，他打算在毛泽东的领导下，继续搞好部队宣传工作。可就在这时，潘汉年接受了中央总负责人张闻天布置的一项重要任务。因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的秘密电台联系已中断许久，为了向共产国际反映情况，并取得支持，组织上要潘汉年和陈云等人一起离开长征队伍，潜伏白区，并要他先行在上海埋伏下来。当时，几十万国民党大军前堵后追，要完成这一特殊任务，艰难险阻可想而知。
　　潘汉年有办法。一次，红军在贵州山区拘捕了一个专事鸦片贩卖的奸商。几天后，红军又抓了一个西装革履的“港商”。这两人被关在一个拘留所，很快熟络起来。一天夜里，“港商”带着鸦片商逃了出来，他们不顾背后的枪声和叫喊声死命飞奔，终于“甩开”了红军的追捕。“港商”路不熟，人地两熟的鸦片商便邀他同行。经过封锁线，遇上敌人盘问，他们又成了商人与哑巴伙计的关系，哑巴哇哇乱叫，敌人只得放行。就这样，他们翻山越岭，行走于羊肠小道之间，穿越敌人的层层封锁，到达了贵阳城。
　　这个时而“港商”、时而哑巴伙计的人，正是接受中央特殊任务的潘汉年。潘汉年到达贵阳后，按上级交代的联络办法，找到了中共贵州工委的地下党员秦天真，秦安排护送潘汉年出贵阳，经独山、柳州、梧州，再搭轮船抵达广州，转赴香港。潘汉年写信给上海的联络人得知对方安全，便乘船北上。他找到了临时中央宣传部负责人董维健和临时中央上海局负责人浦化人。二人都是在临时中央迁往苏区时奉命潜伏下来的。潘汉年从他们口中得知上海的形势，了解到白色恐怖十分严重后，便不得不暂回香港，等候上海方面的消息。
　　不久，潘汉年得知共产国际将于下半年召开代表大会，如果要与共产国际接上关系，可以先到莫斯科找中共代表团。而陈云也设法找到了去苏联的途径。7月，潘汉年与陈云在上海会合，鉴于上海形势险恶，暂时还没有恢复白区工作的条件，两人商议决定，先后乘船经海参崴去莫斯科。8月下旬，潘汉年化名“水番三郎”，乘坐苏联货轮“东方号”，按照同一条线路前往莫斯科。他的革命生涯自此开启新的征程。

　　他提出了“红军万里长征”特定用语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利，要实行战略转移。在长征将要开始前，陆定一才得到随部队行动的通知，这还是他的妻子唐义贞从卫生部系统获得了确切消息后告诉他的。这天傍晚，担任卫生材料厂厂长的唐义贞急匆匆赶到瑞金沙洲坝陆定一的住处，陆定一闻讯后，眉头紧锁，很久不语。唐义贞很清楚，丈夫既是为红军的命运担忧，也是为她和女儿的安全担忧。
　　此时，唐义贞已身怀六甲，即将分娩，女儿还不到三岁。唐义贞安抚丈夫，说会把孩子寄养在老乡家里，她自己也会有办法。说完这句话，唐义贞含泪告别了丈夫。没想到，这次短暂的见面竟成了永诀，与女儿叶坪团聚，则是上世纪80年代的事了。
　　长征开始后，陆定一被安排在军委两个纵队之一的红章纵队的干部队里。这个纵队主要是由总后勤部、卫生部、后方机关、医院、兵工厂和印刷厂等组成，司令员兼政委是李维汉。长征是一次伟大的战略转移，但在初期由于“左”倾教条主义者的瞎指挥，就像是一次大搬家。红章纵队不仅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且还驮着中央红军在苏区的所有“家当”。加之部队是夜间行动，走的又是山路、小路，还不许点火把，整个纵队行动缓慢，如同蜗牛，一夜也走不到二三十里。陆定一急得用无锡话谐音称红章纵队为“混账纵队”。当然，他骂的是这种逃难式的搬家做法。这一情形，直到1935年1月遵义会议后才得到根本改变。
　　1935年2月，陆定一调到了中央红军总政治部宣传部，专门从事宣传工作。5月12日，中央政治局在会理召开扩大会议，讨论军事行动问题，决定中央红军继续北上。向北行进中，必须经过少数民族尤其是大凉山彝族聚居区。那时，彝民因受四川军阀的欺骗，对红军避而远之。为让彝民相信红军是人民的军队，红军进入四川越西、冕宁少数民族地区时，陆定一根据上级指示，编写了一则《中国工农红军布告》：中国工农红军，解放弱小民族；一切夷汉贫民，都是兄弟骨肉……156个字的布告，通俗易懂，朗朗上口，易记易传，准确表述了党的宗旨、任务、民族政策。布告以朱德总司令的名义张贴出去后，不少彝族青年参加了红军。这是红军长征中唯一的布告，也是首次使用“红军万里长征”这一特定用语，这是陆定一的一大创造。

　　江苏省参加中央红军的唯一女红军
　　在中央红军出发时八万六千余人的队伍中，有三十位女红军干部，刘群先就是其一。“目前为止，她是我们掌握的不仅仅是无锡也是江苏省参加中央红军的唯一女红军，她带领的队伍在长征中没有掉队和损失。”市史志办相关负责人如是介绍秦邦宪的夫人刘群先。明年是刘群先诞辰110周年，市史志办正组织并参与征编《杰出的女工领袖——刘群先纪念文集》。根据现有资料，尤其是遵义会议纪念馆副研究员关黔新的一篇文章，刘群先在长征路上的故事鲜活起来。
　　长征出发时，刘群先刚流产一个多月，她是拖着病弱的身体走上长征路的。开始，大部分女红军随中央军委第二纵队的工作团行军。男女一起行军多有不便且粮食困难。出发不久，女红军们便集中起来，建立了一支特殊的妇女队，刘群先被推选为队长。一路上，她一面积极开展宣传工作，一面千方百计筹集给养，安排好大家的生活。中央红军占领遵义期间，刘群先还抓紧时机开展工运工作，把城里的工人、手工业工匠、店员等组织起来恢复生产。
　　木工何树清回忆：“领导的女同志叫刘××，她叫我们组织起来，每天只做八小时的工。”泥水工人蒲自清回忆：“一个红军女同志对我们讲共产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红军也是我们工农劳苦大众的军队。要大家齐心把工会办好。”在刘群先等人的具体指导下，木工、泥工、石工、漆工，以及缫丝厂、火材厂的工人，各商店、旅店的店员很快组织起来开会，选出各行业代表。遵义工人阶级的第一个革命组织——“赤色工会”诞生了。
　　工会成立之初，刘群先每天去指导工作。工会成员不但没收了地主豪绅的财产分发给群众，还大力组织活动支援红军：印刷厂在短短两天内，印刷文件和宣传资料1万余份；缝纫工人为红军赶制了军服1万余件；碾米工人帮助碾米10万余斤并送到红军各驻地。
　　红军到达遵义后，妇女队便解散。刘群先被分到总政治部工作，任干部休养连工作组组长。由于刘群先的出色工作，她所带领的队伍到长征胜利结束时没有一个人掉队或损失。与刘群先一起参加长征、后来成为张闻天夫人的刘英回忆说：“长征中，刘群先是工人出身的工人运动领袖，很能吃苦，是个很能干的同志。”

（张月）

（本版图片由无锡市史志办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