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金妹后人捐出85年前烈士家书

此信可以证明烈士是倷伲无锡人

　　近日，惠山区前洲镇塘村冯巷的小路上，冯琴芳和郁松涛夫妇带着无锡市革命烈士陵园的工作人员，一起到无锡籍著名烈士冯金妹的故居探访。夫妇俩捐出了85年前冯金妹烈士从苏联寄回的亲笔家书，以及老宅中珍藏了多年的其他遗物，让更多人了解烈士的故事。

　　正因这封亲笔信，证明冯金妹是无锡人
　　“关于我自己一切的烦闷，这是不用说了，是天天烦闷着，难过，看现在世上的人生简直太苦了”，一行行娟秀的字体显示出自一位女性手笔，这是冯琴芳捐出的烈士冯金妹在1927年所写的家书。
　　这封信由冯琴芳的爷爷冯本泉长期保存，冯本泉是冯金妹烈士的亲哥哥，他去世后，信件交给了冯琴芳保管。对于冯家人而言，这封信是冯金妹最珍贵的遗物。1930年，冯金妹留苏回国，任无锡城区区委书记，把一箱苏联带回的俄文书放到家里。“她只住了一晚上，当时族长说她一个姑娘家，不要在外面冒险了”，郁松涛说，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冯金妹很快就离开了家。从此，全家人一直没有她的音讯。
　　上世纪六十年代，上海有人来调查顾风的事情（当时有人说是顾风叛变，导致冯金妹被捕，后查清不是）。他们找到冯本泉，问他是不是有个妹妹叫冯金妹，并拿出一张4个女子的合照，让他找一下，哪个是冯金妹。冯本泉一下认出了妹妹，那时他才知道，妹妹早在1931年就已牺牲在镇江。为了证实冯金妹和自己的关系，冯本泉拿出了妹妹的这封亲笔信。当时调查人员要求把这封信拿走，并以四人合照作为交换。
　　这封信在顾风的档案中保存着。后来郁松涛听说有一批文革档案要销毁，就赶到上海，告知这封信是妻子的姑婆留下的唯一信件，希望带回无锡，最终得到允许。郁松涛说，关于冯金妹早有烈士的认定，但很多人都不知她是无锡人。郁松涛说，他看过冯金妹牺牲时的审判书，上面也没有提到冯金妹是无锡人。在一些冯金妹同时期革命工作者的回忆录中，他们提到冯金妹很少谈及家事，而且说着一口不错的普通话，这也许是她的籍贯很长时间内不为人知的原因。
　　郁松涛说，正是这封信理清了冯金妹的出生地。信封上还有冯金妹所写的漂亮俄文，郁松涛遗憾的是，上面的邮票不知被哪位集邮爱好者拿走了。

　　周恩来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姑娘，亲自给她改名
　　无锡市革命烈士陵园门口，有秦起等6名烈士的雕像，其中一位短发的女烈士是其中唯一一名女性，她就是冯金妹。翻开史料可知，冯金妹1908年出生。1927年，她受党派遣到苏联学习。1930年，她回国后，来到家乡无锡任城区区委书记兼工会主席，领导工人运动。1931年1月，中共无锡县委机关遭破坏，她被捕，在镇江被杀害。她遭受多次酷刑，坚守党的机密，身怀4个月身孕的她，牺牲时立而不跪，显现了共产党人的气节。
　　冯金妹有个俄文名字叫尤琳娜，在她的这封家书中，她让家人给她回信的名字却叫冯岳容（蓉）。郁松涛说，冯岳蓉的名字是周恩来所起。他看过邓颖超写过的一份回忆，其中记录了周恩来在上海指导武装斗争前后，冯金妹经常开会时在门口望风。周恩来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姑娘，给她改名为“冯岳蓉”。冯金妹牺牲后，周恩来还打听过她的下落，对她遇害也格外伤感。
　　冯金妹走上革命道路则与她在上海的夜校经历有关，她当时的老师有瞿秋白的夫人杨之华。冯金妹早在1925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当时全中国只有1万名左右的共产党员。冯金妹的丈夫李乾元是无锡籍的抗日空军烈士，本报曾报道过他的事迹。

　　让烈士遗物有个好归宿
　　近日，冯琴芳特意带着烈士陵园的工作人员去了前洲冯巷，三开间的房屋早已租给外来务工者居住，这是冯金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与一些有关冯金妹家境清苦的记载不同，冯琴芳表示，冯家开过磨坊，家里还有摇面机，家境不错。院子里有个巨大的磨盘，在冯家也有百年历史了。这几间老房子砖墙都完好，在一片翻造的新房子中显得别有味道。冯琴芳说，家中翻造的两间楼房是1953年的，前面三间老房子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
　　几个村民过来说，这几间老房子来拍照的人无数，要好好保存起来。据说这里早就被列入拆迁范围，对于这几间房子能否保存，早已搬到城区居住的冯琴芳夫妇也不太清楚。他们家中还保存着当年冯家人用过的瓷碗和玻璃果盆，这也是冯金妹小时候用过的。多年来，搞过文史工作的郁松涛对这位妻子的姑婆也充满了敬意，找到过不少的冯金妹生前共事的同志，也收集了不少冯金妹的资料。这些实物，他们近日都捐给了革命烈士陵园。最遗憾的是，冯金妹当年留在家中的一箱俄文资料，抗战爆发后，冯本泉将其埋在家中的旱厕中，后来全都破损了。
　　冯金妹留下的东西太少，据说其牺牲后，因找不到家人，镇江的一个民间慈善组织为她买了一口薄皮棺材，葬到了甘露寺下。冯家人想去找过，但后来说，早已汇入长江水中，遗骨无存。冯金妹年幼时用过的绣花棚箍捐到了牺牲地镇江，她的一本通讯录也已捐出。家信本是冯家人最后一份念想，67岁的冯琴芳劝老伴说，这些资料放在身边，远没有交到相关机构保存好。所以，两位老人决定将身边所有与烈士有关的遗物捐出。
　

　（黄孝萍　文/摄）